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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1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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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了,定是最近忙著趕路缺少睡眠了,還是睡覺吧睡覺吧。

睡到半夜的時候,離槡仍舊沒回來,我卻睡不著了。總覺著耳邊有風聲呼呼,又有誰誰呼喚我的聲音。那聲音未喚我的名字,只喚我姑娘。這正是讓我郁悶的地方,老是姑娘姑娘的,世上姑娘多了去了,誰知道你喊的是哪個姑娘啊!

我一個激靈從榻上翻起來,不是我的錯覺,這“姑娘——姑娘——”的催魂奪命呼,喊的就是我。我趴下身子看大白,大白正在床下好好趴著睡覺。沒驚動大白,我又捋起袖子看右腕,暗色的小蓮花好好地在那兒,不仔細看壓根兒看不出來。那麽,應該沒甚危險吧。左右睡不著了,我下了床,朝那聲音來源方向走去。

這聲音出自房內,我幾步便尋到了源頭,竟是先前掛在墻上的那幅奇怪的畫。

咦,是我的錯覺嗎?我怎麽覺著畫中女子的頭比方才擡高了一些?方才,我只能看見她的腦袋,和額前幾縷垂落的發絲;可如今,我看見了她的眼。她有一雙美麗的杏眼,眼眸微張,含嗔帶怨……

“姐姐到底還是來了。”畫中的美麗少女紅唇開合,發出了輕靈悅耳的聲音。

我顫抖地伸出手指,指著她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到底是妖是鬼?”

少女臉上現出迷離:“我在畫中待得太久,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麽東西了。”說話間,她手指撥動,就有悠揚的琵琶樂音傳出,空靈得不似這世間的聲音。

在畫中太久?

“難道你是畫裏的神仙姐姐?”

美麗的白衣少女搖了頭,“我只暫居畫中,過了時點便要回去。”

“?”

少女微紅了臉頰:“今夜是楓兒自畫中走出的日子,卻不想在這裏看見了姐姐。”

額,這個意思是說……我跟離槡占了她的房子?

我扒扒頭發,也有點不好意思,“那個啥,你叫楓兒啊,很好聽的名字呢!我叫……”

“記住,不論對方是誰,切不可透露你的名字。”

耳邊就響起了離槡的話,我看看畫中眼眸真摯的少女,算了,還是聽離槡的吧。我便清一清喉嚨,“要不你現在出來吧。我們就住一晚上。”

這個自稱楓兒的少女就咬了咬嘴唇,“不知為何,楓兒看姐姐,就覺得特別親切,仿佛……仿佛很久很久之前便同姐姐相識了。姐姐……姐姐可願進到畫中同楓兒一敘?”

這個……我必然是不願意的。無緣無故跑去一幅畫裏,那不是自找抽麽?

可惜,這世上的有些人有些事,並不是你說不見就不見,你說不願就不會發生了的。

我只覺左腕傳來一陣微妙的感覺,似灼非灼,似熱非熱。我以為是我腦抽了出現了幻覺,不由自主就伸出右腕來個對比。白白嫩嫩的兩只手腕在我眼前,這兩只都是我的手,可看著又好像不是我的手。右腕上的小蓮花若隱若現,左腕上……左腕上……白白嫩嫩的左腕上好似有一點點紫色的光暈顯現,就好似……就好似有個紫色的發光體埋在我左腕裏,它受了什麽吸引,正要掙破我的血肉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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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2013-02-22 畫中仙(6)]

我只覺左腕傳來一陣微妙的感覺,似灼非灼,似熱非熱。我以為是我腦抽了出現了幻覺,不由自主就伸出右腕來個對比。白白嫩嫩的兩只手腕在我眼前,這兩只都是我的手,可看著又好像不是我的手。右腕上的小蓮花若隱若現,左腕上……左腕上……白白嫩嫩的左腕上好似有一點點紫色的光暈顯現,就好似……就好似有個紫色的發光體埋在我左腕裏,它受了什麽吸引,正要掙破我的血肉而出。

我自然是被驚到了。更讓我驚詫的是,牽引我左腕的那種莫名的吸引力好似就來自墻上的那幅畫。

我只覺腦中一陣眩暈,眼前畫中的景象全變了。白衣的楓兒不見了蹤影,取而代之的是個黃衫小姑娘。黃衫小姑娘在翠羽山林間歡笑奔跑,仿似一只鮮嫩的小雛鳥。

小雛鳥停在溪水邊,滿目的青山綠水裏,有一個男人在替她作畫。

男人立在紅花樹下,風吹起他鑲了金的黑色袍角,看不見他的眉眼,卻能感受到,他是那樣的認真而專註。

小雛鳥調皮地轉過臉去,“畫好了嗎?我要看一眼。”

“別淘氣,畫完了帶你去抓老虎。”

“就一眼。”

男人就揚起頭來,他的臉龐暴露在我的視線下……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我感覺眼前的世界在晃動,耳邊是一個年輕女子焦急的呼喊,“姐姐——姐姐——”

我到底沒能看清男人同黃衣小雛鳥的臉,我被那催命的呼聲喚醒了。

“姐姐總算醒了。”眼前的白衣少女有些眼熟,我楞了許久才轉過彎來,她是那畫中的楓兒。

“我怎麽了?”下意識低頭看左腕,上頭白白嫩嫩的,哪有什麽紫色的光?莫不是我幻覺了?

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,那一團被我誤認為幻覺的紫色,在我生命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。

“姐姐未曾發現嗎?姐姐已來到了畫中。”

我說怎麽可能,我明明在……我頓住了,只因我環顧之下一眼就看見了房間正中央的那面鏡子。那是一面半身的長鏡,長鏡中清晰地映出我的影,可我方才明明拿了白布將它蓋住!

肯……肯定是大白頑皮扯掉了!

楓兒示意我走近了細看。

我對著那鏡子一照,更是駭然。長身的鏡子裏,我的影像淡去,取而代之的,是房內的景。

不,不是這房間!鏡中的房間,一擺一設雖形似此間,可我知道,那是不一樣的。鏡中的房內亦有一面半身的長鏡。那鏡上蒙了塊白色長布。我……我甚至還透過鏡子看見了床邊睡得呼呼的大白的身體。

“這…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我不敢在鏡邊多待,也不敢太靠近那少女。

“姐姐莫怕,那鏡子極易攝魂,這畫又易儲魂。姐姐似乎同一般魂魄多有不同,不小心就被吸了進來。姐姐不必擔心,明早太陽升起時,姐姐便能回去。”少女聲音柔柔,與我以往所見那些女鬼大不同。

好吧,誰讓我腳賤呢!

我就在窗邊找了把椅子坐下,通向院中的窗戶大開著,月光撒在窗臺上,便也有一些零碎的星光跳躍上了我的手臂。我想,我的眉頭定是鎖著的。

“楓兒已在這畫中,那老宅裏住了無數個日夜,都不知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麽樣了。姐姐可以同楓兒說一說嗎?”

我把視線收回,落在這個清清瘦瘦的少女身上。說實話,她長著一張眉清目秀的臉,放在外面也是個難得的小美人了。可小美人卻早早地消隕了,就這般被鎖在了無邊際的時間裏,看這個畫中世界的日升與月落,最多也只能入到被人稱作鬼屋的老宅裏走動。

我心內就升起了一股沖動,“你願意去投胎嗎?我或許可以幫你。”

楓兒輕輕撥動琵琶琴弦的手指一頓,清亮的大眼睛看向我,內裏有水光閃動。

我以為我說動她了,卻沒想她說的卻是:“多謝姐姐了。只不過,楓兒是自願留在畫中。”許是見我眉頭更鎖,她便輕輕一笑,現出嘴角兩個可愛的小酒窩,“姐姐有所不知,這畫兒名子嬰,是個流傳千萬年的寶貝。”她環顧著四周,“在畫裏待了那樣久的年月,楓兒還未曾走遍這畫中的每一寸土地呢。”

“啊?”

“另外,千古名畫子嬰可貯魂,離開了它,楓兒恐活不了多少時日。”

還真是一幅奇怪的畫。

琵琶琴弦撥動,便有靈動的樂音響了起來,比這樂音更輕靈的是楓兒的歌聲。她薄唇輕啟,唱著婉轉纏綿的歌,時而歡脫,時而低沈。她的視線穿透窗戶直達院中,仿佛在等待著遠去的歸人。

她歌聲迷人,我不知不覺便放下了心中疑惑,只專心聽著她的歌。我想,或許我該將其當做一場有顏色的相遇,待到天明時,一切便會消失不見。不過,若能將面前這清麗少女換做個美少年,這場有顏色的相遇便更完美了。

聽著聽著,一陣冷風吹來,我才驚覺原來那房門是開著的。走去門邊正要合上門,不經意的一瞥,我瞥見了院中的景,一時間竟有些移不開眼。

獨獨一棵紅楓的樹同成片的楓林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的。可院中這棵獨木卻給了我能撐起整片林子的錯覺。

月上中天,盈盈月色下院中的紅楓並不能看真切,但憑了想象,我也知道,換做了在陽光下,那一棵楓樹該是如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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